叫我太厚凉凉

拖文是一种艺术

【楼台】三十题之无意识

     “无意识是人的精神意识的三种成分之一。是指那些在通常情况下根本不会进入意识层面的东西。比如,内心深处被压抑而无从意识到的欲望,秘密的想法和恐惧等。”安忆行坐在对面翘起了二郎腿,将自己缩进沙发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没说话,握了握拳。


      “无意识反映的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。咱们中国人,不是最讲究诚吗?我记得王教授在古文课上教过的。诚于心而行于外。。。。。。。下半句是什么来着。”


      “诚于心而行于外,慧于心而秀于言。”明楼维持着得体的微笑,低头抿了口咖啡。




 


 


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兄弟三个在巴黎呆的第一个中秋,明镜提了大包小包的衣服点心搭飞机来看他们。或者说,看明台。


        自己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,可从来没遇上过大姐丢下工作飞过来看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阿诚从明镜手上接过东西,好方便明镜对扑过来的明台亲亲抱抱。明家四口子,脸上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,由明楼领着在巴黎好好地玩了一整天。


        晚餐在市中心吃过鹅肝和蜗牛,又从大姐杯里偷偷喝过红酒。明台兴奋地拉着明镜四处跑,在巴黎的夜景中将自己学校的钟楼指给明镜。


        闹了一天了,明台觉着有些累,闹着要大哥背。


       “给不给背嘛!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一手挽着大姐给自己撑腰,一只手去拽明楼袖子要耍赖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瞪他一眼:“多大人了还要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小少爷缩缩脖子,扭过头不看他,抱着明镜胳膊哼哼唧唧。明镜一看,来劝。


      “今天高兴嘛,你就顺他一回好了呀。”


      “行,今天就听大姐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镜和阿诚聊着天,穿过公园的小道向明镜住的酒店走。明楼背着小家伙慢慢的跟在后面,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趴在他背上并不老实,叽里咕噜地嘴上不停。


      “大姐来了,我明天的拉丁文卷子可不可以不写?”


  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今晚上我们住酒店吗?”


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大哥你和上次来家里的那个美女姐姐是不是在交往啊?”


      “别乱说。那是我同学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慢慢的,小家伙没了声音,头埋在他脖子发出小小的呼噜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轻轻调了下姿势,好把人背得更稳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镜和阿诚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,只远远地传来些属于他俩的说话声。脚下的小道蜿蜒,铺着金黄的带点湿气的落叶,  路灯是微黄的暖色,风吹过传来叶子的沙沙声。             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扭着脖子换了个姿势,吧唧了下嘴巴,握了一下明楼右手小指。


       明楼勾起嘴角,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。




 

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刚刚来到明家的时候,不大说话。有什么事都喜欢躲在明镜身后。那时明家状况不佳,大姐也忙。尽管大姐尽量抽空,多数时候是自己陪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家伙怯生生地,有事的时候都只敢轻轻扯扯他的衣角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背上有道疤,是一次明台在楼梯上不小心踏空,为了护着他留下的。那次苏医生来帮明楼上过药时,明台小心翼翼地挪过来,握住他右手小指。


      “疼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趴在床上,笑着转手与他十指相扣。


      “不疼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打那以后,明家一大一小两位少爷就像养成了默契,无意识地就会做这一握一扣的动作。




 




 




       这年春节,三兄弟回了国。


       明楼撑在桌子上,为明公馆写今年的春联。


       小少爷含着陈皮糖,趿拉着拖鞋走了过来,从他背后靠过来看他写字,手伸将过来正要握上小指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触电般地缩回手:“大哥还有论文没完成,先去书房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留下疑惑不解的明台在原地。




 

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说不出自己是何时对幼弟起了那种心思。也说不清,等他发现亲情变了质的时候,正是明台最固执的青春期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的明楼也远远没有后来的成熟,明白这份感情不被世俗认同的他下意识选择了逃避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敢看明台的眼睛,不敢和明台单独呆在一个房间,不敢有多的肌肤接触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家伙心思敏感,一两次也就看出了不对。想尽各种办法接近,都被明楼故意躲开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被小家伙逮住机会,在楼梯上堵住他,当着大姐面质问他为什么疏远自己,是不是讨厌自己了。


      “明楼你怎么回事情啊!你弟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,你要这样子对待他啊!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镜站在楼梯下面,维护小弟。


       明楼充耳不闻,盯着低自己两个台阶的明台。明台眼底的委屈,和皱起的眉头让他身体僵硬。


       “没事,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。”


        这话,自是没人信。




 




      “没想清楚的话,就不用回来了!”


       被明镜赶出门的明楼,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咖啡馆坐了下来,对着窗外出着神,就遇上了学心理的老同学安忆行。 


       听完他的唠叨,安忆行挑挑眉装作不知道他言语里的朋友是谁。


       “根据你说的,我觉得你的朋友多半是喜欢上那个男孩子了。”


        “春天,果然是要到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没理会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安忆行,明楼将覆在桌边的右手翻转过来,盯着看了一会儿。




 




       明台。明台。


       他喜欢明台。明楼喜欢明台。






         “诚于心而行于外,慧于心而秀于言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吧。


        心里突然就松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吧,兄弟,情人,都无所谓了。




 


        从咖啡馆出来,正好赶上下雨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顶着外套一路跑回明公馆,明台正坐在沙发前陪明镜读报。抬头看见他湿漉漉的进来就愣了。    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朝他笑笑:“大姐,明台,我回来了。”


         “哎呀,这么大的雨,你也不知道避一下再回来!快回房间换一下衣服。阿香!去煮碗姜汤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淋了次雨,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确是心神不定,明大少爷难得得病了。头疼发热,早早地睡了,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敷毛巾擦脸。


        应该是大姐吧。他想。




 

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在一片暖溶溶的光亮中醒来,正要举起手来挡光,感觉擦过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。侧头一看。


      “明台?”


      “嗯。。。”还处在睡梦中的小家伙动了动,哼出个鼻音,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轻笑一声,明楼把手伸过去让某人握住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将手转了个角度,十指相扣,收紧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在床单上蹭了蹭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

        醒了。


         “早上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笑着撑起身子吻上他眉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台愣了愣,仰着脖子看他大哥。明楼笑得宠溺,轮廓被帘间照来的阳光弱化了锐度,变得柔和而温暖。放在自己头顶的手力度温柔,让人心底里升起一股子痒意。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大哥的脸出了这么久的神,绯红立马从明台的脖根儿窜了上来。一骨碌爬起来,涨红着脸没头没脑地喊了句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!”


        微张着嘴看小家伙一路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,明楼无奈地低头笑笑,掀开被子准备起身。


       


        哗啦。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的头又疼起来,按按自己的太阳穴。


         “我的明白瓷三足瓶。”




 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改格式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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